瞰法｜法律机器人走进上千村镇，无数个至暗时刻后，他迎来风口

瞰法视频，记录时代的脚步

创业，就像摩西带着犹太人出埃及

有一个使命，我要到那个地方去

但是前面有大河挡着，后面有追兵

没有水喝，没有饭吃，每天都在绝望的过程当中

然而到死那天，他也没有到那个地方

但是当你有了使命的时候，这些你已经不在乎了

武侠｜律品创始人 

讲述｜武侠        律品创始人

文｜徐晶        编辑｜梦依       视觉｜项羽   元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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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年之前的武侠，是一个功成名就的律师。

作为云南最大的律所——八谦律师集团的联合创始人，他既是昆明市房地产建筑委员会的主任，还是云南省律协房地产建筑委员会的主任。年入数百万，衣食无忧，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想象。

初生牛犊，胆魄惊人

“   很多人都在低层级的赛道上拥挤，我高高的跳起，跳到了更高的一个层面上。我发现反而在这里竞争很小，路很宽，车很少。很少有人有胆量去做这个层面上的事情，我成了第一个。

武侠1997年开始做律师。一年后，因事务所分裂，主任问年轻人，“你们这些毕业生，愿不愿意来当合伙人？”。

合伙人入股股金是6万块钱，1997年的6万块，对于当时的武侠来说，是一笔很大的数目。“我没钱。”主任说我可以借给你。武侠想：如果五年、十年以后，我就是要当合伙人的，那现在有机会为什么不当？于是他在一穷二白，还欠了钱的情况下，做了合伙人。

年轻的武侠在那时既表现出了胆魄，还有着敏锐的嗅觉。

90年代的中国还没有“专业律师”的说法，房地产也还是个冷门行业，武侠却打定主意要做一个专注房地产领域的专业律师。婚姻、劳动、人身伤害、借款等业务，一概不接，为此他经历了两年的饥饿期。

但坚持下来后，突然有大量的房地产公司来找他做法律顾问。2001年到2006年年间，走进云南房地产交易会的现场，武侠抬眼望去，几乎一半的楼盘都是他的团队在提供法律服务。

活在未来，嗅出商机

“   人一定要找到趋势。雷军说，人要找到风口，其实人不能去追风口。因为当风起来的时候你是来不及的，你要提前预测风的方向，提前在那个点上站着，然后等风来。

作为一个房地产律师，武侠有一个习惯，研究政策。

2014年10月，第十八届四中全会通过了《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推进依法治国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》。在昆明这个四季如春的城市里，窗外花影婆娑，武侠在办公室里逐字逐句地推敲着这份中央法治的纲领性文件。

这时武侠发现，相比于发展律师业的一句带过，这份决议却用了一百多字的一段话，讲中国要建设覆盖城乡惠及全民的公共法律服务体系。

为什么会有一个行业比律师业还大，还重要？这个行业到底是什么？武侠抓着这一百个字研究下来，他发现不得了。

公共医疗、公共教育、公共交通，都是国家投资的公共服务。公共法律服务，也是一种公共服务。法律涉及公平正义，国家要给每个人提供保障。

武侠嗅出巨大的机会。他预判，法律行业智能化是趋势，公共法律服务也一定是趋势。将这二者结合，一定将改变未来。

这一年，他下决心放弃全部律师业务和收入，投身互联网创业，创立“律品”。

初次试水，校准方向

“   失败是一个新的开始。如果没有那个失败，我也不会有更加正确的方向。

武侠首先做的是一个法律行业的“知乎”，他想创设一个实名制的律师社区，能够打破律所之间的壁垒，让全国律师能在一个相互连接的网络共享知识。

这个项目持续了一年，失败了。

投入的激情是百分之百的，结果上线之后很惨淡。好不容易导上来六七千名律师，但没有互动，平台产生不了价值。

当然初次试水，通常都是一个校准的过程。虽然烧了上百万的钱，但武侠并未因此灰心。

一次偶然的机会，他了解到，百度每七天就有1亿人次在做法律咨询，谷歌上法律咨询的量在所有类别里排名前十位。

他又带着团队花了整整两月的时间，做了1万次的咨询试验，统计下来，痛点很多。

研发一款智能法律咨询产品的想法诞生了。

创业维艰，绝不妥协

“   一根针捅破天。市场竞争那么激烈，有价值的东西才能留存。而律品的价值就是精准，精准就意味着要花很多精力，别人一个月可以做出来的东西我们要花一年。可生命力就在这。

律品的智能咨询做得很精细。武侠看到，网上咨询不精准，律师咨询效率又太低。他们尝试在线上用几分钟的问卷，模拟律师的问答，相当于智能化的律师会诊。然后为客户量身定制，给出一个精准的咨询报告。

在他眼里，律师和医生一样，给错意见是会死人的。他带着敬畏心研磨产品。

用了一年的时间，才做出来一个婚姻模块。

这时候，武侠用来创业的全部家本，基本已经花光了。

宝马车卖掉了。做律师时都是住豪华酒店，现在经常去找100多块钱的“七天”连锁。有一段时间，住“七天”都是很奢侈的事情。武侠和他的合伙人出差，借住在其他公司的宿舍里，宿舍两张床，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。

他说：“我们公司现在还可以发三个月工资。”没有回声，合伙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
凌晨3点，他起床，却看见合伙人已经坐在旁边床上了。他们就这样靠在床头，不讲话，也不叹气。到了6点钟，一起出门跑步。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四个月。

武侠找到朋友，融进来几百万，让他的创业得以继续。

看到前景，荆棘密布

“ 创业充满不确定性。产品没出来时，你不知道产品能不能做出来。产品做出来以后，你不知道有没有人买。之前没做过互联网，做了才知道流量也是个巨大的成本。

令人欣慰的是，产品上线后反响很好。一位最高法院的法官给他们发邮件说，“你们做的不错。”又邀请武侠去最高法院讲课。

他们用打赏的模式尝试付费咨询，用户的反馈也很积极，有付十块钱的，一百块钱的，还有几百块钱的。有的当事人给他们寄来月饼、茶叶，发留言说真的帮到他。有的律师也愿意付费用他们的产品，觉得这份三分钟就能出的智能咨询报告，专业度不亚于一个专业律师。

这次，武侠笃定他做出了一个有用、有价值的产品。

然而，他没料到的是，互联网的流量太贵了！他们终于有了商业变现的前景，一个月挣到了2万块，但买流量，一天就花了2万。

这逼迫他们在产品的形态和渠道上想新的办法。

风已吹起，号角在响

“   所有的创业者都是伟大的。他们都是带着痛，带着伤，在往前走。

2017年4月，律品的智能法律咨询已经有六大模块了。武侠开始尝试与政府建立合作。

他先是找到了昆明西山区司法局。司法局每个月要做普法，之前每个月登记在册的法律咨询大概是200个，用了律品的产品以后每个月上升到3000个。

西山区司法局就此开了新闻发布会，很快也得到了昆明市司法局的认可。云南省司法厅又在全云南省推广法律咨询机器人，很快全云南省的所有乡镇都用上了律品的软硬件。之后司法部副部长到云南去考察，发现这个产品好，把律品引到司法部的中国法律服务网上。

这个时候是8月份，从昆明市的一个区到司法部，只花了四个月的时间。

但政府项目的周期长，团队发展到近百人规模，账上的钱，又快花光了。

“创业真的是会达到那种非常煎熬的至暗时刻。至暗时刻就是一点希望，一点信心，一点能量都没有，尤其我们满怀热情，要拥抱世界的时候，发现世界不需要你。”

最艰难的是跟孩子不能在一起。武侠明知道孩子很想他，4个月未能回家，孩子在电话里说：你不要回来了。

那种最脆弱的时候，令他十分痛苦，自己怎么苦都无所谓，但为什么要连累家人？

等到风口，一世使命

“  我花了十年的时间去思考，花了五年的时间去做这个工作，站在这个点上等风来，现在，风终于来了。

2017年、18年、19年，风一年比一年大。律品实现了跳跃式的发展。

在中国法律服务网上，智能咨询占到了总咨询量的90%以上。全国有2/3的省，都在用律品的软硬件产品。他们特意研发了一个硬件终端，叫“公共法律服务机器人” ，在县、乡、镇、村的很多公共法律服务中心、司法所、服务站，这个终端很受欢迎。有的省已经布了上千台，还在往下延伸。每天，在全国各地的智能终端上，产生10多万次的咨询次数。这些数据传回他们的中枢，又使数据系统越来越聪明。

2019年7月10日，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用了八分钟时长，播放了中办和国办发布的《关于加快推进公共法律服务体系建设的意见》。习总书记用“覆盖城乡、便捷高效、均等普惠”总结未来的公共法律服务体系，武侠听到，觉得与律品现在的产品定位高度吻合。

“人从一种情绪到喜好，到理想，到使命，这是一个人内心的成长。到使命的程度，你就会发现很有力量，无坚不摧了。我在创业的过程中深深地感受到了使命感。”

武侠的使命，是做公共法律服务的开拓者，为14亿人提供优质的法律咨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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